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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晖之心
2017-08-21 17:41:45 字号:

  我的父亲和母亲不识多字,也并不认为学业是很件很重要的事情,学会做各种农活才最紧迫,因为在我10岁的时候,父亲已经64岁了,毕竟祖上长寿的人也不多。所以,当我从懂事时起,就是一把农活好手,拾稻穗、放牛、打猪草、插秧割谷、除草、收豆子、晒谷、做饭等等,父亲总是说“再等一两年,就可以教小鱼儿驶牛打耙等牛活了”。酷酷暑头里的繁重劳动,是我少年时光里最为永恒的记忆。

  童年是人生的底色,绘制人生的起点,我的童年虽然因为繁重甚至艰苦的劳动显得有些灰暗,但有朴实和乐观的父母,撑起的太空够高,不乏阳光进来,父母言传身教是童年底色板上最好的线条和颜色,父亲善良正直,做事认真,当了30年的队长,方圆几个村都知道枫树湾的“队长王”,办事公正,到老了父亲想把队长职务让出去,无奈队里无一人同意。母亲会统筹,做事有条理,乐观幽默,做事有始有终,在她目前仿佛没有难题。父母都是白手起家,培养子女方面,父亲的口头禅是“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”。因此,在我自己的人生底色里涂抹的第一笔就是自立自理自强,父母虽然不看重我的学业,但对我读书是非常支持的,童年买了很多小人书和其他的杂书,经费来自母亲的零花钱,父亲专门做了一口木箱专门给我装书。十几岁的少年,因为识字读书,知道外面的世界比家乡精彩,就要想去看看,尽量走最远的路,尽量看最多的风景,涨最多的见识,因为勤奋努力,千军万马过高考独木桥的时候居然冲了过去,儿行千里母担忧,父母一方面担心我从小地方走出去,怕被人欺负,一方面担心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晃乱我的心智。在父母这种矛盾的心情里我渐渐成长,但我的外出求学还是减轻了父母的负担,那时候读书不要学费,伙食费,甚至有不多的补贴,在父母看来,是不可思议的事情,朴素的要求我毕业后努力工作,回报国家。

  在学校,农村娃因为跳出农门而万事大吉不求上进者有之,因不适应崭新的生活和学习方式而自暴自弃者有之。父母不识字,因为担心,往往要走十几里的山路到镇上找人代为写信给我,专门强调我不要荒废学业呀,要抓住机会努力学习呀,回报社会呀,每一个月,无论春夏秋冬,都是如此。甚至要求我毕业后回到家乡去工作,说是在乡里为我联系好了单位。毕业后,父母才知道我的工作是国家分配的,他们找的不能算数。便要求我服从国家安排,那时候大哥在部队是师级干部,很多回到地方的战友都在领导岗位上,如果说一句话,我就会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工作岗位,但父母拦着哥哥不要搞特殊化,最后分配到蔬菜公司做一名普通干部,负责财务会计。参加工作后,父母来县里看过几次,每次都要求把工作做得最好,要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,不要辜负国家发的工资,直到我成家,才不多过问我的工作。

  父母是自觉的仁者智者,因为活的坦荡荡,父亲在87岁,母亲在88岁才故去。他们的恩情还不了,也不需要还,只需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去自觉做,自觉才是是最好的感恩。我每每怀想起他们,总觉得他们还在看着我,我后来工作异动比较多,在多个单位工作过,从没有不适应感。现在从事人事工作,一天看到人社局汇编的优岗名册,自己居然有10多个名字在上面,清理自己的书柜,有20多本各类荣誉证书,市里、县里的都有。金庸的《天龙八部》讲的是武侠故事,实际上是社会众生相,里面武功最高的不是大侠乔峰,也不是深不可测的天山童姥,而是少林寺里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扫地僧,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,没人知道从何时开始扫地,只知道他扫了一辈子地。而扫地僧不认为他武功最高,而是佛法最高,可以化解慕容博和萧远山一辈子的佞气。佛法算是一种修养吧,我认为真正的成长应该是修养到自觉,正如孔子所说的“我欲仁,则斯仁至矣”。中国有句俗语说“不扫一隅何以扫天下”,既然我没有能力扫天下,那么就做个一隅“扫地僧”吧,在自己的一隅里,尽量做到极致的好。

来源:红网慈利分站

作者:慈利县林业局 易斌如

编辑:redclou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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